最很多琐事,说来也是巧了。前几日大姐在我过生日的前一天选择南下广州,而后带走一片喧嚣。在我的印象当中,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被我欺负的对象。然而,好像外出几年后回到家里或是去上班总要和她吵上一会儿。母亲,平日里老是说我多管闲事,便以此来教训我。时间久了,母亲渐渐的也习惯了。后来反倒好,姐姐有事外出,我也不在家只留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各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情。然而,我却不经意间发现母亲在做事情的时候常常走神。我便又多嘴了几句,最终得知是因为姐姐的婚事。看着她满面愁容,我知道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。好在姐姐南下广州,母亲的眉头才稍有平缓的迹象。昨个在姐姐房间找东西的时候,偶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。仔细观来,是姐姐最喜欢的那首《浣溪沙》:
莫许杯深琥珀浓,未成沉醉意先融,疏鐘已应晚来风。
瑞脑香消魂梦断,辟寒金小髻鬟松,醒时空对烛花红!
小院闭窗春己深,重帘未卷影沉沉,倚楼无语理瑶琴。
远岫出山催薄暮,细风吹雨弄轻阴,梨花欲谢恐难禁!
淡荡春光寒食天,玉炉沉水裊残烟,梦回山枕隐花鈿。
海燕未来人斗草,江梅已过柳生绵,黄昏疏雨湿秋千。
髻子伤春慵更梳,晚风庭院落梅初,淡云来往月疏疏。
玉鸭薰鑪閒瑞脑,朱樱斗帐掩流苏,通犀还解辟寒无?
绣幕芙蓉一笑开,斜偎宝鸭衬香腮,眼波才动被人猜。
一面风情深有韵,半笺娇恨寄幽怀,月移花影约重来。
楼上晴天碧四垂,楼前芳草接天涯,劝君莫上最高梯。
新笋已成堂下竹,落花都入燕巢泥,忍听林表杜鹃啼。
兴许是因为父亲早年的影响罢,我与姐姐的非常喜欢文学。在我早年的记忆当中,她的身边一直带着两本书——《唐诗三百首》与《李清照词集》。过后我也不去想她为何将这东西留下,但终究还是清楚一点。对于她自己的婚姻,她充满了不甘和伤心。好在一切都不必太过自责,她也明白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她所能左右的。
关于父亲的头发,我曾经尝试过很多办法。但最终都无法说服他去染成黑色,恐是年龄大了已不想再去费那些事。教师节那天我特意回家看望父亲,因为我知道现在固然国家对教师这个行业的福利待遇算是不错的,却没有现实到在他们过自己节日的当天有什么表示性的仪式,哪怕是个简单的会议。走进家门,我便看见父亲坐在陈旧的椅子上面在看着什么!于是悄悄的走近旁边,发现父亲将这些年收集的学生送给他的节日贺卡拿在手里看了又看。在我看来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的看不楚,就如同父亲坐的这把木椅甚至已经有了接近我的年龄。许久,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一种想要亲手帮父亲做一碗面的冲动。等我转身准备去放下包的时候,父亲冷不丁的说到:回来了?一会吃完饭我有话对你说。然而,一霎那我闪过另一个念头——吃完饭早点走!于是,我吃完饭就匆忙的跑路了。耳朵里是离去时母亲的叮嘱声:下次回来提前说声。脑袋不断在回忆着,父亲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的画面。
然而不论如何,我都没有去面对即将要到来的婚姻。何时,我竟将自己有婚姻恐惧症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。每当夜里总是不能停笔,想要写些什么,但却不知道这记忆能存在多久。此刻灯下的微光已经变的微弱,我停止码字回去睡觉。盖好被子,却不觉得有一丝暖意,久久不能入睡!
2012.09.12. 书于灯下 凌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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