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明感雨
又是雨天,来到昆明,虽人还是以前的人,可感觉却完全变了样。时间的流程又过去了四五个春秋,原来的师弟师妹变成了另一代人,看他们身上那份鲜活的玩性,感觉自己的确又被隔远了一个时空。
岁月总是要在人身上留下些它的齿印,容不得你喜欢不喜欢,乐意不乐意。这一点于谁都一样,没有长幼之别,没有男女之分。街上,一群群人走着,或一男一女相互陶醉着青春,或背着旅包匆匆忙忙急急徐徐地走着,或漫无目标闲腿闲脚地任由兴致逛着,他们都一律撑着伞。这一把把伞,把他们的秘密一隐一现。
这时我所想的,是当初,也就是四五年前的当初,为何没有好好地感受这雨,为何没有决意去结识一个师姐师妹的红颜,或者让这雨干干净净地打湿一截流光的心事,再把这雨滴落进我的文字。
这无疑是一个遗憾了。
因为那时的我,还不知道什么是自己,还只是一只丑小鸭。不像现在,现在不是丑小鸭是丑大鸭了,虽人还是那个人,但的确多了几分文字的包装。
“此中有真意,欲辨之已忘言。”不再感觉得飘,尽管还是身如萍菰地飘着,但内心是定的。人生,飘零有飘零的收获,飘零也是人生的一种定。
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还是苏老爷子实在,一语道破人生的真味。佛问父母未生之前你是谁,你死之后你又是谁,一个看似荒诞的问题,把好多一心于佛的佛子拦在了门外。
其实,人生也本空,自空处来,没有装自己那一缕乾天坤地之气的器皿,于是找到了父母。慈爱的父母给了一幅盛装生命的器皿,还不断调教这盛装生命的器皿,直到父母生命消亡的一天,这份情这份爱的力线从来不会断熄。这规律父母也然,子孙也然,自出生到衰老,把这一幅躯壳御下,生命也才得到原本的自由。
生命不像这雨,自自如如地飘,自自如如地落,飘累了如天龙地龙般地隐匿起来,回到它的本真世界里,欲找它千寻万觅无见踪影,不找它却乌风黑云席天卷地地席卷着来了。
它欲为之者何?我终于无法揣摸的透。只感觉得时空在它们的手里演绎,它们才是这天地的主人。
来了,重新感受这雨。这雨,还是从前的雨,只是打在身上没有了诗意,只有雨意的冰冷罢了。昆明,终于成了我生命时空印记里的一个小小驿站,我又在想,黄山的雨,九华山的雨,又会给一个时空的浪子什么样的感受呢?